墨惜语

三党,偶尔出没

死亡游戏(22)

  
            如果可以,黄少天真的希望这是一个梦,一个恒久的梦境,他不是一个逃避现实的人,而这一次现实真的过于残酷。

          不久前的谈话场面还在眼前浮动,那个人沉静的姿态,不快不慢的说话还在耳边,甚至是睫毛的轻颤,白皙却有温度的指尖,额头的一缕晃动的头发都在黄少天脑子里一遍遍重复。

          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这样,倒在地上,冰冷僵硬,无声无息,身边还蕴着一滩血迹。原来一个人可以流这么多血,黄少天脑子里飘出来这个想法。

        喻文州,黄少天嘴唇颤抖嚅动,无声的说出这个名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声,一向被称为话唠的他,此刻却和哑了没有什么区别,喉咙里像被哽了什么东西,一个气音都吐不出来,明明很难受,可眼角却干干的,一点都哭不出来。

       心里甚至有些质疑,他不是,他不是队长,队长应该是暖暖的,软软的,笑起来很好看的,哪怕就是那个告诉自己有女朋友的队长,也比现在这个像队长。

        黄少天知道自己有些混乱了,他想过自己会死,在这场游戏里被他用悲惨的方式结束,甚至就在几秒之后也有可能,可他从没想过喻文州的死,也许是心中下意识的逃避。

         冷静下来,黄少天这么对自己说,也试图让自己平静,比赛时索克萨尔被对手干掉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可夜雨声烦却能够沉着的应对,可是这是不一样的。下一次比赛索克萨尔又会回来,可喻文州……却回不来了。

         黄少天就那么蹲在地上,不吭一声平静的注视着喻文州的房间,敞开着,也许还留着那个人温度的房间,身体微微颤抖着,眼中却带着空洞和迷茫,就那么蹲着,仿佛凝固成化石。

         其他人就那么看着,却不知道怎么去宽慰,包括从医院回来的白胜先和韩文清。

         能说什么呢,节哀?哀如果那么轻易能节,还叫哀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少天起身转过头来,却是身形一踉跄,险些栽倒在地。也许是蹲得久了,腿肚子都打着颤,却摆摆手不让任何人靠近。

           “说吧,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黄少天深吸了口气,看向一直站门口,却因为气氛尴尬始终不敢进来的白胜先。

           白胜先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以现在黄副队的状况,和此时的氛围……那则暗号……

  此时的黄少天确实与平时不太一样,紧抿着唇,几缕发丝粘在前额,虽然脸上带着些弧度,笑容却始终没到眼底,一只手拿着喻文州死亡现场的照片,一只手插在口袋。

           如果真要形容,此时的黄少天有几分像蓝雨战败时说出“我什么也不想说”的他,却又不太一样,比起那时,黄少天又多了几分孤注一掷和无所畏惧,此时的他仿佛是战场上的妖刀夜雨声烦,在失去了索克萨尔甚至于队友尽失后独自面对黑暗和未知决计奋战到底的孤独剑客。

  “医院情况已经转好,暗号新杰已经有些灵感了。”最后还是韩文清接了话,黑着一张脸,不知道是因为现在的状况还是因为实在不擅长去撒谎。

          黄少天静静的注视着韩文清的脸,最终点了点头。

          百花缭乱看了看黄少天,最终直勾勾的看着地板,作为好朋友,这样的黄少天还真是不习惯,可是自己太了解好友此时的心情,落花狼藉离开的时候,自己不也是快要崩溃。只是落花狼藉忘记了自己,却好歹过得很好,而黄少天……

          想着鼻头有些酸楚,抹了把脸,抬头准备说些什么,一直靠着墙几乎没有存在感的江波涛突然开口,

          “如果暗号解出来了,好歹就有个方向了呢,叶前辈那里还是没有消息,不过刚才兴欣那边联系上了,是老板娘接的,告诉我们一个消息兴欣队员包荣兴受伤了,不知道与这边的案子是否有所关联,”

         说着又看向周泽楷和碎霜,顿了顿,“荒火说孙翔的案子警方似乎发现了什么,他马上就赶过来,把信息送过来。”

           周泽楷点了点头,窗边的碎霜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似乎想要表达对队友归来的欢迎。

          其他人表情也终于放松了些,只是在唯二会活跃气氛的人都状态不对的情况下,此时比起前几天,真的太过沉闷。

  韩文清回到屋中,白胜先小尾巴似的缀在后面,还没等说什么,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黄少天站在那里,表情和在大厅时如出一辙,还不等韩文清说什么,率先进来关上了门。

          “韩队,你有隐瞒什么吗?果然张新杰解开了什么吧,韩队我给你说你可不适合撒谎啊,这样藏私可不好哦。”

          韩文清看着这样的黄少天,直直的盯着那双凌厉与平静糅杂的双眼,和带着笑容的脸,不知怎么和喻文州居然有些重合。

         “凶手在你们周围。”韩文清抱着胸扔下这句话,黄少天并不傻,掂得清问题轻重,而且他可不想被追着问几天。

            黄少天愣了愣,“是这样吗。”

             做了个深呼吸,口中喃喃自语,聪明如他,显然已经明白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谢谢。”

             转身走出屋子,步伐有些沉重,却带着坚定。

     h市,包荣兴的病房静悄悄的,苏沐橙睡倒在病床前,而向来人如思维般跳脱的包荣兴此时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上方滴管输着不知名的液体。

           一个人走了进来,目光徘徊,似乎在找寻什么,而后俯视着眼前的场面,伸出手去贴近苏沐橙的脸,却又缩了回去。

           最终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大步走出了病房,手中紧握着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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